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运势完了 古风故事 阿了(完)

发布时间:2024-11-23 09:11:54

古风故事 阿了(完)

文章转自网络,如有侵权联系即删作者:千角殿

阿娘说我是天生的坏种。

从娘胎起就蛮横无理,抢光了属于阿姐的营养,害得她身娇体弱习不了武。

后来阿姐要嫁给我最爱的男人,新婚夜我一刀捅了她,冒充她的身份当上了太子妃。

再后来阿爹起兵造反,我一箭刺穿了他的喉咙,踩着全家尸骨跪谢隆恩。

最后太子当上皇帝,我却怕了。

他啊,比我更恐怖。

图源网络 侵权即删

1

我与阿姐本是一母同胞。

算命的说,我们及笄前的运势此消彼长,压制一人,另一个人方可乘风起势,母仪天下。

我生来面相丑陋,肤白貌美的阿姐自然成了家族众望所归的皇后人选。

她从小吃最好的膳食,用最好的胭脂,请了最好的教书先生教养,就连丫头婆子,府里都会给她最好的。

世人常说男子为尊,但府里没有一个男子有她那般受尊重。

而我自小就被丢给乞丐,吃馊食、喝露水,北漠将军府的高墙大院,我的目光从来没有看进去过。

三岁那年,养我的乞丐死了,死之前把我丢回将军府门口。

我脸上本来就有红斑,冬日里的烈风一吹,我整张脸几乎要流出血来。

那年我第一次见到我娘,乞丐气喘吁吁地让我喊阿娘。

我不懂缘由,只觉得那妇人好生漂亮,清漆色长袍,领口还有貂毛,手里的暖炉怕是比我身上的狗皮来得暖和。

我还没来得及喊,那夫人身边的女娃娃便跑了出来,身后一群嬷嬷诚惶诚恐地跟着。

「小姐哟,慢点跑。」

「可别摔了啊。」

那女娃娃跟我差不多高,长得跟我完全不像,她皮肤瓷白,软软糯糯的,跑起来时簪花摇晃,活像个小仙子。

乞丐却悄悄说,那是阿姐。

喊阿娘阿姐,那便是我的亲人。

乞丐果真没骗我,我喊了,阿娘是个好人,微微一笑,当即给了我两个馒头,也将她手里那只暖炉塞给我。

天寒地冻,我抱着暖炉和馒头活蹦乱跳地回破庙找乞丐,他却永远吃不上了。

天大地大,总有我容身的地方,这个乞丐爷爷不要我了,自然有另一个善良的乞丐婆婆收留我。

只是春日到来不久,将军府的嬷嬷却找来了。

她鄙夷地将我好不容易讨回来的半个鸡腿夺过去,继而一瓢冷水泼在我头上。

「都春天了小姐还感冒,可不就是这个恶煞害的? 定是夫人给她那个馒头和暖炉起了作用,这丫头运势起来了,折煞了小姐。」

我听不懂她说什么,我只知道她走之后,我得了很严重的风寒。

明明冬日里我穿着破布都挺过来了,却顶不住这一瓢冷水,高烧三天三夜,整个人都糊涂了。

破庙里的乞丐婆们将讨来的豆乳汁喂给我,喂进嘴里又被我吐了出来,乞丐婆骂骂咧咧,说我浪费粮食。

烧到第四天时,乞丐婆放弃了我,将我一个人丢在破庙。

将军府的人却又找到了我。

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将军府的美景。

府邸建得开阔庄严,水上有桥,水下有颜色各异的鱼,花园里大簇大簇的花堆在一起,香味到处都是。

府里的人都很厉害,给我治病的大夫几味药给我灌下去,我便头脑清楚地胡吃海喝,大块大块往嘴里塞。

阿娘抱着阿姐来瞧我,脸上是我看不懂的神情,「唉,终究是个麻雀。」

她说完,我瞧见她在看我,我满嘴油腥朝她一笑,她摇了摇头,走了。

我又被丢到那个乞丐成群的破庙。

送我的嬷嬷临走前将我满身都掐得青紫,「什么麻雀命,吸血鬼还差不多,压制气运却不能死,哪有这破道理。」

2

第二次到将军府,我已经十岁了,早年的记忆已经忘得差不多。

破庙里的乞丐换了一茬又一茬,我都不记得是谁把我养到这么大。

我变得越来越调皮,学会的生存技能也越来越多,不再拘泥于街头跪着讨事,我开始从世家公子小姐手里讨吃的。

谁家公子心仪谁家小姐,我打听得一清二楚,等到那公子到来时,我会在小姐面前表演翻跟斗、学狗叫。

等到小姐高兴了,公子便会赏我几个铜板。

更有甚者,会丢给我个碎银子。

只是有时候我也倒霉,翻着翻着便没了力气,身体砸到了那小姐脚上,于是便被公子送进了官府。

听闻我要被乱棍打死,将军府坐不住了。

压制一人另一个人便可乘风起势,说白了,就是把两个人可能遇到的磨难转嫁到一个人身上。

我若死了,深闺宅院里的凤凰天女可就得自己承受厄运了。

我被秘密运回将军府,睁眼便是那娇美的夫人,只是一眼,她便瞧得皱了眉,绣帕捂着鼻唇干呕。

夫人走出去,我便被她身边的嬷嬷打了两个耳光,像是在消磨我死里逃生之幸似的,接下来几天我被饿得半死。

第五天有人给我送了两块烙饼。

我在艰难啃食时听见少女曼妙的笑声。

我与阿姐就那样相见,我在柴火堆里抬头,她从漫天梨花的门外推门而入,提着襦裙,簪花满头、摇曳生姿。

我的阿姐有个很好听的名字,倾城。

她蹲在我身边,好奇地打量着我,「听他们说你会翻跟斗?你可能翻给我看?」

她身边的嬷嬷大惊失色,「如此污秽之人怎么如得了小姐的眼,老奴这就让戏团子来府里,定让小姐好生欣赏。」

我怎会让上门的银子溜走呢。

我把半块烙饼塞进嘴里,笑眯眯地望着小姐头上的佃花,「小人会翻筋斗,会学狗叫,还会蛤蟆神功,小姐您若是想看,小人这就表演。」

我在窄小的柴房院里手脚并用撑着地,一会儿狗叫,一会儿学着蛤蟆一跳一跳,鼓起嘴巴,最后发出一声「呱」。

阿姐笑了,花枝乱颤。

美人一笑,周遭的风都是凉爽的,她嘴角两处梨涡,看得人生生沉醉。

她的眼泪也管用,几滴落下去,我便被她讨到了身边做下人。

跟着阿姐的日子倒也不苦,不用忍痛挨饿,也不是风餐露宿,一些上好的吃食,偶尔也会落到我嘴里。

「我这丫头可生厉害,一个筋斗能翻八尺,学狗叫得比我家旺财都像,快让大家伙儿瞧瞧。」

我成了阿姐嘴里的厉害人物,我翻完筋斗学狗叫,惹得学堂里的少爷小姐们鼓掌喝彩,除了累点,我风光无限。

北漠的贵族们都知道,将军府大小姐新得了个下人,会讨小姐欢心得很。

路过破庙,成堆的乞丐婆眼巴巴地望我。

离开不足半月,我也是能打赏乞丐的有钱之人了。

一堆馒头发下去,曾经跟我抢食的乞丐婆们对我感激涕零。

只是一夜过去,她们成了一堆尸体。

阿姐哭着说我恶毒,她也不要我了。

「你真狠啊,这群婆子好歹护你不被欺辱,你却狼心狗肺、恩将仇报。」

「当真是进了富贵人家,怕人知道自己原来的底细,杀人灭口,好生恶毒。」

新来的判官刚正不阿,怒发冲冠。

师爷一字字记录我的罪行。

3

我杀人了,二十三个乞丐婆死在我手上,罄竹难书。

大牢里,我见到了美貌的阿姐,她笑得比以往更甜了,「凤凰天女、母仪天下。阿了,你没有可能了。」

我成了漠北人尽可夫的娼女。

娼不如妓,我不如娼。

窑婆的鞭子抽打在我身上,没有缘由,娼女的污秽之物要我用擦干净,亦不需要理由,是个人都可以踩在我身上。

他们说,女人的脚便是世间弥足珍贵之物,纵然我面目可憎亲近不得,那双脚还算看的过眼。

于是数不尽的男人嬉笑着来摸我的脚,脸上的笑跟那日在娼女床笫并无二致。

我不懂女人这双脚多珍贵。

我只知晓骨肉剥离之痛,他们命人剥下我脚背的肌肤,让我赤着脚踏过火堆,说让我承厄运。

恍然间,我又看见了将军府的夫人。

她真美啊,也真善良,不嫌我满身污秽,将我一并抱入怀里。

「贱痞子,你们竟敢欺辱我儿! 」

她的眼泪落到我脸上,冰天雪地的,冻得我打哆嗦,她的怀抱真暖和啊,我仿佛记得谁跟我说过,我该叫她阿娘。

阿娘,阿娘,阿娘。

我在昏迷中不断喊着她。

再醒来时,我的双脚已经失去知觉。

茅草屋外,阿娘与人争执不休。

「夫人,您万不该心软救那贱痞子,小姐跳舞被烛火烫伤脚背,正需要这丫头挡运,否则厄运吞噬,小姐肌肤难保,他日如何承皇恩?」

「可她终究是我儿,断不该……」

「夫人怎可如此不顾大局?难道家族荣耀,比不上个丫头片子?何况她恶毒至极,枉顾性命,倾城小姐万般好,夫人您该看在眼里,孰轻孰重,您应当清楚。」

我扶着床榻,望着我缠满布条的脚背。

原来,我的人生原本不需要这么苦啊。

夫人说,我再坚持三年。

三年后她会想办法带我离开这里,她会带我治病,会给我好吃的吃食,会为我寻个世间好男子。

我问她,为什么是三年?

她既有办法救我,为何三年后才肯帮我?

她不说话,只是哭,说我命不好。

我的命的确不怎么好,十几岁风雨飘摇,吃了上顿没下顿。

好在我遇上了阿七。

阿七很乖巧,七八岁,是个胖嘟嘟的女娃娃,她会乖巧地喊我阿姐,会在我被打后悄悄地帮我哈气。

阿七笑着哄我,「吹吹,姐姐就不疼了。」

又是一年冬日,城里盛大的烟火仿佛将这一片寒苦都照得亮了起来。

「新皇帝上任了。」我捂着阿七的耳朵,扯了扯她肉嘟嘟的脸,「阿七,我们自由了。」

4

朝中巨变于我无甚影响,我只知道天下大赦,我们有家了。我和阿七成了彼此的家人。

没有瓦房,我们便住在昔日破庙里,没有吃食,我们便刨树根挖野菜吃杂食,我们穿着发臭的衣物,笑彼此臭烘烘不像话。

阿七问我,是不是将军府的女娘会衣食无忧。

我捡起地上不知是谁掉落的簪子,吹干净,自己戴一会儿后又给阿七戴,「也许是吧,谁知道呢,反正我俩又进不去。」

命运弄人,因着这一根发簪,我们还真的进了将军府。

我和阿七一人领了二十大板。

管事的嬷嬷说,我们这样贱痞子居然敢偷大小姐的发簪,要不是找回来及时,怕不是要被我们卖了。

论罪,官府该将我们流放千里。

我又见到阿姐了。

她比几年前更加出色,是北漠响当当的才女,也是第一美人。

「嬷嬷,何事需如此大声喧哗?不过一根簪子罢了,再买便是,此二人如此打扮,本就疾苦,你又何须恶语伤人。」

她一说话,刚才还趾高气扬不饶人的嬷嬷便乖顺地低头,甚至同我和阿七道歉。

她身旁跟着八尺高的男子,穿着打扮异于常人。

阿姐唤他太子。

很多人说,阿姐早年去皇城,年幼的太子便对她多番照顾,此番前来北漠,一是为了镇压敌寇,二则是为了商议迎娶阿姐之事。

太子的目光扫在我和阿七身上,又淡然地收回去,继而看向阿姐,「步将军有女如此,是他的福气,也是北漠之福。」

步家镇守北漠多年,敌寇难进,算是我朝一介功臣。

阿姐不愧为步将军的嫡女,常年给落难的百姓施粥,如今面对我和阿七这样的「偷窃贼」,她也同样大发善心,让我俩在府里养伤。

阿七高兴地啃着薄饼,「倾城小姐真好,她是神仙吧。」

是啊,是命定的凰女呢。

当天晚上,我和阿七又被府里的下人叫了出去,理由是在我们屋子里搜到了大小姐不少首饰。

「你二人贼心不改,今日,便是大小姐也救不了你们!」管事的嬷嬷指着我们,怒气冲天。

阿七哭着喊冤枉。

我没哭,我笑了。

用我那张丑陋至极的脸看向我一母同胞的阿姐,「你连我这样的污秽物都忌惮,他日便是坐上那个位置,也不会长久。」

阿姐及笄这天,北漠城的烟火放了一夜。

我在这日成了将军府的烧火丫头。

阿娘脸上没了当年心疼的神色,远远看了我一眼,叹息地离开,「也罢,她有个容身之地也好,只望他日莫要做些上不得台面之事。」

我没在将军府受过教,半个大字都不识,我不知她哪来的这番感慨。

有一便有二,折磨我和阿七成了阿姐的喜好。

阿七哭着问我,为什么不走。

「阿七,我走不掉的,有些东西总要有人承受。」

我摸着她的脑袋,「何况我要是走了,之前的债谁还我? 」

我的妹妹是个大姑娘了,出落得比之前还要水灵。

太子爱上阿七,是我做梦都想不到的事。

5

阿七死了。

当着我的面,阿姐的下人活生生打死了她,阿姐双手撑住我的眼皮,让我看清楚眼前发生的一切。

「看清楚了吗? 我的好妹妹,你只是在娘胎出来时比我强壮,往后你哪一样比我强? 昔日你护不住那些乞丐婆,护不住你那双脚,今日你照样护不住你的阿七!」

我疯了似的朝阿七奔去。

可我始终护不住她,她的血流在我手上,比那年冬日脚下的炭火还要灼人。

阿娘的巴掌头一次打在我脸上,「你就这么见不得你阿姐好吗? 偏生要叫你那个混账妹子来府里晃悠,扰了太子的心!」

威震我朝的步将军真威武啊,一脚踹来,我连躲都没机会,直直地摔在地上,鲜血便从我嘴里溢出。

将军一怒、伏尸百万。

多可笑啊。

「逆女,你不知轻重!你阿姐是命定的凰女,是将来母仪天下之人,你怎敢坏她的大事,误我步氏儿郎的前程!」

太子爱上阿七,似乎成了她和我无可饶恕的罪孽。

太子来迟了。

他将敌寇镇压返回的时候,阿七的尸骨已经凉透了,将军府怕事情败露,全家一起编织了个谎言。

太子哪是那么好骗的,他一怒之下找到了我。

「你说,是谁害死了我的阿七! 说出来,本宫定将他碎尸万段!」

阿爹阿娘还有阿姐,一双双眼睛盯着我看,我的眼泪流个不停。

我跪在太子身前,一字一句说谎,「北寇派人南下,烧杀抢掠不成,几个贼寇潜入将军府,误杀了阿七。」

阿娘说我不愧是她的女儿,懂得顾全大局,知道好歹,等待来年春日,她便帮我寻个合适的夫婿,护我一世无忧。

从北漠窑子一同出来的几个姐妹骂我丧心病狂。

「你说啊,你去跟太子解释清楚,阿七就是被将军府的人害死的!你去说啊! 你站起来阿了!」

「你怎么能这么自私,为了自己在将军府的荣耀,抛弃了一直维护你的阿七。」

「阿七的娘对你情深义重,她要你一辈子保护阿七,你现在却连杀人凶手都不敢说出来!阿了,阿了,你怎么这么恶毒!」

我成了昔日姐妹们嘴里的狼种,我恩将仇报不是人。

彼时京城的圣旨来了。

果真如那算命的妖道所言,步家会出个凰女,此番阿姐被钦点为太子妃,即日继承回京。

6

刀子没入阿姐腹中的时候,我连眼睛都没眨一下,甚至狠狠转动几卷。

血渍流到我手背上,本就面目可憎的我变得恐怖至极。

阿姐奄奄一息,求着我放过她。

「我自不会让你死。」

「昔日我受过多少苦,我要你一一偿还,饥饿之苦,剜肤之刑,娼女之辱……最后,你会先像那些乞丐婆一样中毒,再如阿七一般被乱棍打死。」

「阿姐,我为你写的结局,你喜欢吗?」

步倾城恐惧地看着我,她不懂,生如蝼蚁的我怎么敢如此对她。

「不要,阿了,压制你的运势是爹娘的主意,我当年也小,我是无辜的,你不能报复我……」

她刚说完,我的刀子已经划破了她的脸。

「阿了,阿了。」我重复着我被喊了十几年的名字。

便是死了,一了百了的意思。

可我偏要活在万人之上。

没人知道,我的红斑早就被阿七的娘亲治好了。

阿七出生世家,娘亲是有名的医女,只是她不堪窑子的欺辱,自杀身亡。

我穿上阿姐的嫁衣,看着镜中与阿姐十分相似的眉眼,再用上好的口脂涂抹唇瓣。

我展开唇角,笑得比昔日的步倾城灿烂。

我顶着阿姐的身份住进了东宫。

7

太子并不待见我,他心里有阿七,做不到与我夫妻和睦,在人前做足了面子,却连喜房都没进过。

听说阿姐与太子的婚事是太后的意思,皇帝最初不同意,最后拗不过太后,这才下旨赐婚。

我爹手握重兵,此番步家与太子结亲,太子在朝堂上的地位稳如泰山,原本保持中立的官员纷纷向太子发出善意。

朝前的事务女人们插不上手,不少夫人便把主意打到太子妃身上。

于是我忙着应付夫人小姐们,顺便从她们嘴里套出我想要的信息。

北边又打仗了,步家儿郎几番奋战,跟敌军打了个平手,消息传回京都,天子万分感激,恩赏从街头排到了结尾。

京城百姓都说,步家安于北漠,拿肉体凡身挡住了贼寇,步家儿郎个个矫健,是我朝之幸运。

更有传言说,步将军宝刀未老,以一敌百,如若不是其忠心耿耿,怕是皇位也该轮到他坐坐。

流言是我让人传出去的。

就这样传了半个月,最后终于传到了皇帝耳朵里。

天子震怒。

太子头一次踏入我房中,「此事你不必担忧,父皇明察秋毫,定不会因为流言而枉顾忠诚,步家不会有事。」

我面上跪谢太子大恩。

内心恨不得加快步家覆灭的速度。

北漠民不聊生,百姓无良田无好屋,乞丐遍地,娼女成堆,难民浮尸千里。

军队倒是养得油光发亮,却只是跟贼寇打个平手,年年上报贼寇入城抢夺,年年请求皇城赈灾。

我爹若是良臣,北漠怎么会悲苦到如此地步。

我当然不指望区区流言能重创堂堂步将军,但是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,之后的事情就好办多了。

许是为了压制流言,我爹不远千里将我娘送到京城,美其名曰探望远嫁之女。

他这一招棋用得很高,看似探望,实则是将妻女都送到皇帝手中,博取信任。

阿娘来了,舟车劳顿,她比之前憔悴很多。

「现在正是多事之秋,我跟你爹实在是怕你孤苦无依,太子地位不稳,又因为阿七那个贱丫头与你隔阂,倾城,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啊。」

阿娘抱着我,一把鼻涕一把泪,看着真像个慈母。

步倾城的命有多苦呢?

应该是挺苦的,现在也不知道在哪条街乞讨,今晚会不会挨饿还不一定呢。

阿娘抹干净眼泪,又振作起来,与我聊些家常。

我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,佯装无意地问道,「阿娘,阿了那丫头现在如何了?」

听到我的名字,阿娘面色露出鄙夷来。

「那死丫头早就不见踪影,也不知道上哪鬼混去了,乡野丫头,半点教养都没有,就当她死了。」

没养在身边,到底对我没什么感情。

我无意间转眸,与铜镜里的自己四目相对,我跟阿姐长得一模一样,像到连生我们的阿娘都认不出来。

与阿娘进宫这日,街边突然传来一阵哄闹。

紧接着,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扑到我们车马跟前,不要命地想要冲进轿子。

她无声地嘶吼,直到阿娘掀开帘子出去,疯了似的抓住阿娘的脚,阿娘看到她的瞬间,双眼猛然一凝。

8

「阿了居然在这! 」

阿娘愤怒地看着地上的乞丐,继而厌恶地甩开了脚,「真是贱命一条,在将军府烧火的活儿不干,偏生要出来做这乞丐勾当。」

阿姐慌极了,不停地抓阿娘,试图让她好好看看自己。

「请你别伤害我娘。」

到我表演了,我露出甜甜的微笑,从丫鬟手里接过几个铜板,温柔地蹲下,「我知你疾苦,太子仁厚,在城内专设了营救地,你可前去领些吃食。」

步倾城的嗓子不是我毒哑的,她出嫁那日喝下的酒有毒,嗓子就那样被毁了。

周遭都是围观的百姓,见当朝太子妃丝毫不嫌弃乞丐肮脏,亲昵地与其交谈,瞬间称赞不已。

阿姐满眼写满了愤怒。

我笑得人畜无害,甚至用手帕将她手腕上的伤包好,靠近她后,我压低了声音,「阿姐,曾经你用过的招数,被我重新用到了你身上,这滋味儿如何?」

步倾城双眼恶毒地看向我,忽然猛地朝我扑来,试图一口咬在我脖子上。

可她算错了一点,那就是我对她恨之入骨,我恨不得将她时时刻刻监管,怎么可能让她有机会跑到人前来戳穿我。

唯一一种可能,那就是我故意为之。

步倾城袭击太子妃与将军夫人,其罪当诛,但我以太子仁厚为由,她被丢到城外小镇的窑子做了娼女。

而我,当着众人的面表演了一场,城中百姓对我评价颇高。

「你是没看到啊,那乞丐那么脏,太子妃不但不嫌弃,反倒是关心起那人的伤势来。」

「可不是嘛,装装样子的皇亲贵族见得多了,这抱着乞丐还半点眉头都没皱的还是第一次见,这个太子妃,必定是个心系百姓之人。」

在一众的称赞声里,我跟阿娘继续坐着马车往皇宫赶去。

只是我没想到,阿娘的眼睛竟然直勾勾地望着我,疑惑地看着我的耳朵,「倾城,你耳后那颗痣呢?」

9

阿姐耳后有颗小痣,我没有,这是我们之间唯一不一样的地方。

我和阿姐都不知道,可生下我们的阿娘却再清楚不过。

马车之上,阿娘惊恐地望着我,许是想到刚才那个向她求助的女子,她颤抖着手指着我,「你……你……倾城,我的倾城!」

她慌了。

因为刚才被她甩开的乞丐,被丢到城外窑子的女子,正是她最爱的女儿步倾城。

我从容不迫地用干净的帕子擦拭我的手,一根一根擦干净,笑意盈盈地看她,「阿娘,叫我做甚?」

她从坐榻上摔了下去,「禽兽,禽兽!」

「你竟敢对自己亲姐姐下狠手,她可是你亲姐姐啊,你们一母同胞,打断骨头连着筋呐,倾城,我的倾城!」

她哭着声泪俱下,好不动容。

我蹲在她身边,笑得前仰后合,「是啊,我竟然让她做乞丐,竟敢让她当娼女,我可真狠。」

许是我脸上的讥讽太过明显,阿娘愣住了。

让我当乞丐的不是步倾城,可她陷害我杀了二十三个乞丐婆,害我被丢进窑子当娼女。

甚至她跳舞被烛火灼伤脚背,也是她故意为之,目的就是为剥了我脚上的皮。

阿娘泣不成声,「倾城她只是怕你抢走属于她的东西,她有什么错?可你害得她落到如此地步!」

我并不理会她,由着她闹。

「你这个毒妇,你这个天生的坏种,当年我生下你后就应该掐死,你等着,我要去皇帝面前告发你,我要把你碎尸万段! 」

我淡然地坐回去,「阿娘尽管去说,如此一个除掉步家的由头,皇帝应当感激你。」

到了太后那,阿娘脸上的泪渍已经擦干净了,我温婉地扶着她向太后请安。

我一靠近,阿娘满眼都是惧怕和恐慌,唇瓣颤抖着看我。

我微微欠身,「请太后娘娘恕罪,妾身母亲初到皇城水土不服,因此面容不佳、精神恍然,做女儿的应当好生为她调养,只是这几天妾身找遍名医都没法。」

「惊扰了太后娘娘,万望太后娘娘恕罪,您要怪,就怪妾身吧。」我把理由都送到太后面前了,太后顺着我,她微微一笑。

「你这孩子,我早知你孝顺,怎么怪罪于你,不如这样,你二人就在我宫里暂住,我找太医为你步夫人医治可好? 」

「如此甚好。」

太后哪是真的想召见我跟阿娘叙旧,不过是怕北漠那边有动静,借机软禁我们罢了。

10

被软禁的第四天,皇帝来了。

身边还跟着太子殿下。

几日不见,太子似乎比先前深沉很多,皇帝倒是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,嘘寒问暖,一边吩咐太医为阿娘问诊,一边同太后嘱咐对我们多加照顾。

软禁只是个敲打,又过了几天,我和阿娘被放了出来。

回到府上,阿娘火急火燎地去找太子,却被告知太子南下暗访,少则需要半载才能回来。

阿娘疯了,直接率领我爹派来保护阿姐的一支亲兵来府上捉我。

「都给我让开,当今的太子妃是祸国妖女,她是假的,她杀了我的心肝女儿! 你们把她给我杀了!」

阿娘不愧是年轻时上过战场的女人,气势丝毫不输将军。

她的利剑直直地指向我,「当年将军想将你丢进窑子,让你自幼饱受污浊,是我怜你身为女子,不忍辱你清白,将你丢给乞丐。」

她望向我的眼里没有半点情分。

「我一时心慈手软造就了今日的下场,今日我便当着众人的面,杀了你这个逆女,消除我这心头之恨!让你为我的倾城偿命! 」

阿娘说我歹毒凶残,何止啊。

当天夜里,京城传出两件大事。

北漠大将军的夫人疯了,持剑杀女;

太子妃跪求母亲醒悟,却被夫人生生刺穿了右臂,从此提不得重物。

此事闹得满城风雨,有人说太子妃生性良善,定是夫人被邪物附体,迷了心智这才狠心杀女。

还有人说漠北大将军夫人本是疆场女郎,定是太子妃做过罪大恶极之事,她这才痛心责罚爱女。

我躺在府中修养,外面的流言我从未错过。

阿娘在刺伤我的当晚便书信一封发往北漠,告知我假冒阿姐一事,同时她住进了母族远亲府中。

我知道她想做什么,等到阿爹那边回复,她便会悄然除了我。

只是她没想到,将军府培养多年的信鸽会听我指驶,那封书信被我截胡,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封信。

11

皇帝的亲信前来查验时,我便知晓阿娘阿爹的行动了。

大理寺卿来势汹汹,「大胆妖女,竟敢残害将军府贵女,冒充太子妃,欺君罔上,你可知罪!」

阿娘站在那群人身后,笑意盈盈地看着我下跪的样子。

阿娘的远亲是十三皇子的族亲。

巧的是,阿姐当年初入皇城,并非受还是皇子的太子殿下呵护,而是多次受十三皇子照拂。

这一来二去,阿姐芳心暗许。

其实阿爹一直拥护的也是十三皇子,当年想要的母仪天下,也是做这十三皇子的皇后。

这一行,阿娘、十三皇子、大理寺,浩浩荡荡将府中填满。

我站在太子身边,微微欠身,「大人这是要如何查验? 」

我的复仇计划早在我失去脚背肌肤便开始筹划。

阿姐以为我看不懂那些生涩的文字,实则北漠娼女中,多的是落魄贵女。

阿七的娘便也是其中之一。

复仇计划开始后,我从未放过任何一次见到阿姐的机会,我刻意观察她的举动,模仿她的行为。

甚至笔迹,我都跟她别无二致。

脚背上的肌肤娇嫩水润,阿娘脸色苍白地跌到地上,颤抖着指尖指着我,「你……你不是倾城,你不是!」

「阿娘,我如何不是倾城?」

事已至此,我又怎么可能不是步倾城?

十三皇子诧异地看向我娘,随即恶狠地看向我。

他知道,此举之后,他便于太子彻底对立了。

倘若我真不是步家大小姐,此事一出,太子虽无过错,但堂堂储君却连枕边人都辨识不清,朝臣如何看待?

一向严苛的皇帝又如何会让他稳坐太子之位。

事关江山社稷,那十三皇子揭露假冒太子妃一事便是功臣。

可我就是步倾城。

此番他气势汹汹闯入太子府邸,落到朝臣与皇帝眼里,那便是狼子心昭然若揭。

何况与之联合的还是皇帝忌惮的漠北将军。

12

弹劾步邵堂的奏折一波又一波。

这时候我没有任何行动,反倒是去了一趟城外窑子,看了一眼真正的步倾城。

阿姐早就不是当年的凰女了,此刻狼狈至极,饿得骨瘦如柴,半点不见当年的风采。

不过对我的恨倒是半点没有消减,恨不得把我扒下一层皮来。

「阿姐倒是活泼。」

我带来了好些馒头,阿姐见到那些白馒头,瞬间就怕了。

她跛着脚,巨大的恐惧笼罩着她心头,她嘴里咿唔着,不停地摇头。

「阿姐你得吃啊。」

「皇城的馒头可比北漠松软太多,你吃得可比当年的乞丐婆好多了,做妹妹的知晓阿姐牙口不好,特意选的。」

她怕了。

可没用啊。

猝了毒的馒头下肚,阿姐如当年的阿七一样,在一群人的乱棍之下,死在了我面前。

阿娘说我是天生的坏种。

他们又何尝不是呢?

不过一报还一报罢了。

「阿姐别怕,很快,我就让你跟爹娘团聚,你还是那个,被宠坏了的凤凰天女。」

……

十三皇子逼宫那天,上元节的烟火成了上好的掩障。

与他一同而来的,是我踏破了皇城大门的阿爹。

寝殿之中,十三皇子的利剑指向自己的父亲,声声述说着自己不得赏识的痛,他要的是天下、是皇位。

曾经力压北寇的大将军甲胃在身,如今剑指天子,逼迫让位。

那一日皇宫的烈火烧了一夜,权势更替,血流成河。

只是我爹的剑还没刺向皇帝的时候,屋外忽然飞驰而入的箭贯穿了他的身体,鲜血流出,他怒目圆睁。

我手握弓箭,与太子齐齐而入。

朝堂之上,皇帝问我要何赏赐。

我跪谢隆恩,声声哀求,「爹娘误入歧途,但步氏儿郎多有劳苦,万望陛下开恩,放其他儿郎一条生路。」

此条无效驳回。

我哪是真心说情,凤凰天女一事步家人人皆知,哪怕是路过破庙,也不见有人怜悯赐我一件薄衣。

昔日对我见死不救,今日为何要我做神施恩?

只是不让开掀屋顶,总得同意我开窗罢。

我跪倒在地,「陛下明察,北漠民不聊生、衣不蔽体,多年来苦难重重,万望陛下施恩,救万民于水火。」

13

爹娘行刑那天,我带着阿七的排位去了。

「小阿七,姐姐给你报仇啦。」我将那木牌抱进怀里,仿若当年抱住阿七一样,「也给自己报仇了。」

阿七并没有应我。

次年,皇帝突发恶疾离世,太子继位。

「太子妃,你可想做朕的皇后?」

大殿之上,我身着红妆,与新任帝王牵手回身,底下是万人屈膝,「当然,皇帝一开始就选中我了,不是吗?」

聪慧如他,怎会不知道阿七死亡的真相?只不过在步家滔天的权势面前,他选择罢休而已。

他第一时间识别了将军府的谎言,亦第一时间认出了我不是步倾城。

于他而言,阿了还是倾城,嫡女还是乞丐,只要能拉拢将军府,谁做太子妃都不重要。

帝王之爱,向来不是两情相悦,他需要的是一把能让他凌驾于万人之上的利刃。

我所做的一切都在他的默许下进行,只要不侵犯他的利益,他乐意见我扳倒步将军,只是顺水推舟,一举除掉十三而已。

步家这把利刃被握住的那一刻,利刃不能为他所用,他便没想过留下。

再后来,我成了皇帝的那把刀。

皇帝不好做的事,我去做,皇帝不好开的口,我去开,皇帝不想得罪的人,我来得罪。

后宫人人皆知,皇帝独宠当今皇后,宠到了心尖尖上。

即便是皇后失手杀了手握重兵的西北大将军,皇帝也只是微微责罚,不足半月又重新盛宠。

民间有人骂我妖妃,说我蛊惑君心,是个妖妃。

妖妃甚至提出要开办女子学堂,举朝上下皆是反对,传言皇帝只是笑了笑,道:「既是爱妃所言,定是有理。」

民间传言我是妲己转世,我倒是无所谓。

皇帝开明,巩固边防,加强军备,减轻赋税,重万民教养,于江山社稷都是一种好事。

有些不好的事,我乐意去做。

只是皇帝晚年沉溺强权,亲小人害忠诚,割让十五座城池以求第一美人,置万民于水火不顾。我送了他一杯毒酒。

长子继任,我垂帘听政。

新皇上任三把火,第一把,烧的便是女子不可为官一制。

新皇上任四年,第一代女官问世,任职各州银钱账簿、赋税营收,彼时万家盼女乘风化凰、望子成龙。

长子三十岁那年,我留下精心培养的谋士,带着两个亲卫去了北漠。

当今天下再无乞丐,亦无娼女,昔日的步将军府也被黄土掩盖,草木丛生。

那处破庙年年返修,如今已是庭满梨花。

我已然白发苍苍,脊背佝偻。

抬眼,我仿佛看到了阿七,她还是当年那模样,脸盘子圆圆的,白白嫩嫩,娇俏着叫我阿姐。

「吹吹,吹吹,阿姐就不疼啦。」

「阿七和阿姐有家啦,破庙就是我们的家!」

阿七站在宅院门口,笑盈盈跑出来牵我的手,「阿姐,进屋,咱们回家啦。」

(完)

人的幸福是有先有后的,她童年享福气太多,把后半生运气都抽干了

我曾经听说过这样一个故事:一个人如果年轻时过得特别幸福,那他后半生可能会很辛苦,因为他已经把运气都用完了。有人笑着说这是一种迷信,也有人认真地考虑过其中的道理。今天,我要讲的就是我一个朋友的故事,她的经历似乎证实了这种说法。

她叫李婷婷,大家都叫她婷婷。她是那种一看就让人觉得生活美满的女孩:父母恩爱,家庭富裕,小学时就常常穿着漂亮的小裙子,学校里的同学都很羡慕她。婷婷从来没为钱发愁过,家里不仅给她买了各种玩具,还有请过最好的家教。她的生活就像是被精心编排的一场舞蹈,步步都是幸福的旋律。

我还记得,有一次在我家小院里,我跟婷婷一起玩,她拿出一套崭新的玩具小火车,那可是当时最流行的玩具。她一边玩一边笑,仿佛全世界的快乐都在她身上汇聚。我们那时候都觉得,她的幸福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。不过,那些快乐的日子似乎随着时间渐渐变得平淡。婷婷的生活开始出现了一些意想不到的波折。

大学毕业后,婷婷如愿进入了一家知名公司,起初一切都很顺利。她成绩优秀,工作出色,公司里的同事们也都很喜欢她。可是,这种平稳的日子没持续多久。公司因为市场不景气开始裁员,婷婷也在其中。她虽然很努力地找工作,但总是事与愿违。每次面试后,她都是一脸疲惫地回到家,电话响起的那一刻,她的心都会跳得特别快,可每次结果都是失望。

她跟我谈过这些,她说她的运气似乎全用完了。我们都知道,找工作不仅需要能力,也需要一些好运气。她那些年在工作上遇到的瓶颈,简直是和她童年幸福的反差。

婷婷的家庭也因为她的困境出现了问题。她的父母一向宠爱她,但看到她如此困难,他们的心也越来越沉重。尤其是她的母亲,每次看到女儿沮丧的样子,眼泪总是忍不住掉下来。有一天,我在家里看到婷婷的母亲坐在客厅里,手里拿着她女儿小时候的照片,眼神迷离而伤感。她说,家里的运气似乎已经用完了,不知道如何才能帮女儿渡过难关。

而婷婷自己,虽然没有说什么,但她的表现还是让人心疼。她变得比以前沉默了许多,脸上总是挂着一副疲惫的表情。有时候,她会在深夜里偷偷发呆,甚至有几次我看到她默默流泪。生活中的一切挫折都像是不断地击打她,连她之前最热爱的工作,也因为压力过大变得令人厌倦。

就在我们都觉得她的情况没有转机的时候,事情发生了变化。一次,她偶然在一家志愿者组织的活动中认识了一个人,这个人名叫张涛。张涛是个积极乐观的人,对生活充满了希望。他给婷婷带来了很多鼓励,甚至帮助她在他的公司找了一份实习工作。婷婷重新找到了生活的动力,她也开始学会了如何从挫折中汲取力量,慢慢恢复了自信。

时间过去了几个月,婷婷在张涛的帮助下,不仅找到了稳定的工作,还重新找回了曾经的笑容。她在努力工作之余,开始参与各种社会活动,用她的经历和能力去帮助更多的人。虽然她的生活仍有不少挑战,但她学会了用一种积极的态度去面对。

在我看来,婷婷的故事告诉我们,生活中幸福和不幸的交替是很正常的。有人说,童年的幸福可能会让人的后半生充满挑战,这或许有些道理,但最终还是要看个人如何面对。婷婷的经历并没有让她变得消沉,而是让她学会了更坚强地生活。

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运气周期,或许你曾经享受过幸福,也可能会经历困难,但这并不是命运的终点,而是生活的一部分。最重要的,是如何在逆境中找到前进的力量。婷婷最终走出了困境,她的故事让我深信,无论我们经历什么,都不能放弃对生活的希望。

你是否也有过类似的经历?在你人生的低谷中,是怎样找到前进的方向的呢?生活中的风雨是否成为了你成长的动力?欢迎在评论中分享你的故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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